※ 海常黃黑設定

※ 以短篇形式串連的文章

有些人說過，先愛上的人就輸了，但是事實上，到底是誰先愛上誰的呢？

你還記得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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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零、前夕》

一段故事怎麼樣才可以算是有個好的開頭呢？

一段感情的開始又該怎麼判定是好或是壞？

看著睡在自己身旁的黑子哲也，黃瀨涼太說什麼也闔不上眼，兩人約莫十點左右就在床上躺得好好的，身邊那人沒幾分鐘就默默地入睡了，而他，如今卻還像個笨蛋似地，因為無法遏止的心跳不已而清醒著。

一覺醒來之後就是他們的畢業典禮，是兩人結束高中生涯的重要日子，他卻不知道已經撐到凌晨三點鐘的他到底該不該睡。

還有，他究竟要不要做那件事情。

原本只是偏著頭看著黑子的黃瀨，小心翼翼地側過了身，雖然這張單人床不算小，不過塞上他們兩個人，還是有些許擁擠，尤其是對方的睡癖並不好，尤其是自己一直讓兩人之間還隔著些許距離。

若說平常的肢體觸碰是刻意，那麼，他是絕對不希望在對方不知情的時候出手了。

那叫做趁人之危，對不起對方也對不起自己那愛慕對方的真摯感情。

從國中來到高中，又直到即將畢業的現在，他那不尋常的愛戀，不只沒有隨著時間而消褪，反而顯得更加澎湃。

黃瀨涼太不知道，他該放任自己繼續喜歡對方，還是要讓這段感情隨著自己一起畢業。

他喜歡黑子哲也。

但是，他的黑子哲也卻是個男孩子。

這樣的一段感情究竟是好是壞？

還有，他究竟要不要告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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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、在相遇之前的離》

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、說長不長，足以淬鍊出一段難以忘懷的感情。

既然如此，三年的時間肯定也是可以結束一段感情的吧！

抱持著這樣的想法，三年前，剛從帝光中學畢業的黃瀨涼太，決定接受海常高中的邀約。

那個人選擇了從大家眼前消失，包括自己。

一開始他不懂黑子哲也怎麼可以輕易地捨棄所有人，卻發現當那抹存在自他們的團隊消失後，現實才浮現於檯面上。

原來在很早之前，這個球隊就已經不是個團隊，僅僅依靠著黑子哲也，維持著「大家聯繫在一起」的假象。

不過原因是甚麼，他還是不懂。

那時候的他，曾經在畢業前去黑子班上找過對方，後者並沒有特意避開，卻也沒怎麼回應他，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整理著自己的書桌抽屜。

為甚麼不說一聲就離開？

你心裡到底在想些甚麼？

你堅持的信念到底是甚麼？

他心底的問題有很多，最後卻只成了一句話語。

「我最喜歡小黑子了，真的喔！」

其換來的只是對方抬眼注視自己的幾秒鐘時間，至於答案？

他甚麼都不要。

而黑子哲也也如他所期望的，什麼都沒有給。

那是他們兩人在國中階段裡，最後一次的見面。

沒留下什麼衝突、遺憾，抑或者是期待，僅僅就是一段平淡的時光，對黃瀨涼太來說，那叫做「告別」。

他想，黑子哲也或許不知道，自己所說的喜歡，除了同學、好友、隊友等等情誼之外，還有著更深的情愫。

而那時的他，也一點都不希望對方了解這一切。

因為與其說是愛情的夢幻，他倒覺得對方大概會先直視現實的殘酷。

◆　◆　◆

《二、影子的選擇》

沒有期待、沒有想像，在踏進海常中學時，黃瀨涼太覺得自己幾乎變回了國中時期尚未進入籃球隊的模樣。

不過，他會繼續打籃球的，因為，他想找到那時沒向黑子哲也問出的答案，又或者，自己想證實那人並不完全是對的，想讓那個人知道，他還可以繼續待在自己身邊，有甚麼問題有甚麼困難自己都有能力可以幫他擋。

微風輕輕吹拂而過，帶來充滿朝氣的人聲喧囂，明明連開學典禮都還沒開始，社團招生就已經先一步熱鬧地開始了。

黃瀨那顯眼的外表很快就引來了一堆社團的邀約，讓原本還在考慮是否要先去籃球社攤位打聲招呼的他，當下立刻就下了否定的答案，迅速地推拒了眼前的人群後，他隨即轉身離開了相當於戰場的社團招生處，繞路往一年級的教室前進。

此時的他，什麼都還沒有發現。

習慣受到眾人矚目的他，對於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早已見怪不怪，

卻不知道自己也會因為如此而失去某些細微的機會。

所謂鳥藏於林，這個道理那時的他並不懂。

開學的第一天和自己以往所認知的學校生活其實沒有差多少，只是注視著自己的人換了另外一群，而自己所注視的人則一個都不在。

黃瀨涼太不知道那股在心中微微泛起的空蕩感是否叫做寂寞，只知道自己還是可以很正常地泛起微笑，跟班上的同學、老師正常地打交道。

那天，因為很早就已經將模特兒的工作給排開，所以他一放學便走到了體育館，才想著該去跟這裡的體育老師先打個照面，卻沒想到體育館卻是大門深鎖，門上貼了張紙，簡略地寫著各班體育課的調課時間，還有社團時間要延遲幾天開始的消息。

「甚麼啊……早點說嘛！」抓了抓頭髮，他有點埋怨地小聲抱怨著，卻突然感覺似乎有甚麼人在看著自己，而下意識地回過頭。

然而，身後的走廊誰都沒有，往不遠處望去倒是看得到操場上在運動的人影。

不在意地聳了聳肩，黃瀨想著自己或許是太過敏感，要不然就是哪個比較害羞的女孩子偷偷地躲起來看他之類的。

『自己的美貌真是罪過啊！』一邊開玩笑似地自己想著，他一邊改往教師辦公室走去，畢竟就算沒有課，老師也還是會來學校的吧？打著這樣的主意，那一天的學校生活算是以最後這麼一個行動畫下了句點。

總而言之，因為黃瀨涼太的遲鈍，所以才會造就之後的相遇吧！

至少，對黑子哲也來說，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。

因為，一個星期之後，當黃瀨涼太在籃球場上看到他的時候，震驚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，直到他好不容易想到要伸手抱住眼前的人時，就被才第一天見面的球隊隊長給踹了。

雖然沒有說出口，不過，那個畫面黑子哲也認為自己大概會記得一輩子。

一切其實都還沒有開始，但是他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大概來對了。

在很久很久以後，黃瀨涼太才又問起關於這天的事情，他怎麼想也不懂，為甚麼黑子哲也會選擇來就讀海常，在那個時候，後者才第一次說出，當在畢業前夕他親自來找自己的時候，他就已經在心裡做了打算。

他親自來了海常，見了球隊的指導老師，毛遂自薦地請對方讓自己加入球隊。

黃瀨依舊不懂，海常的老師也不是笨蛋，一般人第一次見到黑子，總是會用瞧不起的眼光來看這人的球技，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答應呢？

而黑子也只是笑了笑，說：「老師原本就聽說過帝光的第六人，而且，他也很明白你你在奇蹟世代裡排名。」

「甚麼啊！好傷人！」

「黃瀨君自己也知道的吧？如果用太陽來比喻其他人，那麼只能夠複製他人技巧的黃瀨君，頂多也只能用月亮來形容。」

「我當然知道啊！只是、只是……」

「但是我對老師這麼說了，說我可以讓黃瀨君變成太陽。」

「咦？」

「事實上我也做到了，不對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黃瀨君？」

「嗚…小黑子我最愛你了。」

「…我知道。」

我知道的，從很久以前就一直都很清楚，所以最後才會選擇再一次的相信，選擇來到你身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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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、黑子哲也》

時間過得很快，高一的一個學期很快就已經過了將近一半，黃瀨涼太過得很愉快，每天他都可以從黑子手上接到以前他偶爾才能接到的「黑子的傳球」。

他開始將工作都盡量挪到周末，有的時候真沒辦法，就乾脆請個假，將工作做完後，下午再趕回來去參與球隊訓練。

儘管如此，他依舊還是不知道當初自己想要的答案究竟是甚麼。

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改變，黑子也變回了過去在帝光時的模樣，綜觀球場上的所有細節，然後在恰當的時刻將球轉到最適當的人手上。

真要說甚麼比較奇怪的，就是黑子哲也變得更安靜了。

在黃瀨的印象中，對方原本就是個安靜的人，不過並不是那種不跟人互動的人。

像他就很喜歡跟黑子說話，過去的夥伴們相信抑是如此，當然，他指的是大家都還沒有改變之前。

想到這裡，他倒是發現了一件事情。

其實黑子好像在之前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，就在球隊的氣氛改變了之後。

但是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注意到，就連自己也是。

他享受著每一次上場的快感，與其說是在跟別的球隊比賽，他反而更清楚地感覺到，自己將其他隊員當作是競爭的對象。

但是這有甚麼問題嗎？人家不是常說要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嗎？黃瀨再度陷入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思考中，連他原本在等的人出現了，都還沒注意到。

黑子哲也疑惑地看著站在自己教室前面的黃瀨涼太，在昨天對方問了自己的班級後，他就知道大概今天自己會在這裡遇到他，其實真要說起來，他反而比較意外眼前這人居然還不知道自己就讀的班級。

經過的同學們多多少少都會投以注視的目光，就連站在一旁的黑子都感覺到有些許的不自在，被注目的人卻還不以為意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
無奈地嘆了口氣，黑子將手上的書本塞到對方手中。

「這是你要借的課本，快上課了，你趕快回去吧！」

後者下意識地接過了書本，還跟著道了謝：「啊！謝謝小黑子！那我先回去囉！」一邊說著，還當真要轉身離開，才走了兩步，他才終於回過神急忙轉身叫道：「等等啦！我才不是要借課本！」

小小地跟他開了玩笑的那人還站在原地，微微地含笑望著他，讓黃瀨接下來的話差一點說不下去。

「我只是想來約你中午的時候一起去吃午餐…課本還你。」

黑子歪頭思考了幾秒鐘，然後才點了頭答應下來，就在此時，上課鐘聲響起，結束了兩人簡短的對話。

黃瀨急忙轉身離開，直到在回到教室、從抽屜裡拿出課本時，他才突然發覺到一件事情。

「小黑子怎麼會知道我這節課是上甚麼啊？」

從那天之後，兩人一起吃午餐就成了例行公事，黑子哲也總是買學校餐廳的餐點，而黃瀨涼太則是常常會有女孩子自發地準備好便當給他，有的時候還不只一個。

「吶！我說小黑子你就跟我一起吃嘛！你看這麼多個，我自己吃都覺得有點撐了。」

「不用了，我自己有準備。」

「可是這肯定比學校的便當好吃吧！你不用跟我客氣啦！」

「我沒有跟你客氣，那是別人的心意吧！既然黃瀨君收了，就要好好解決它，不要糟蹋別人的心意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看了看手中的便當，又看了看黑子哲也手中的麵包，黃瀨涼太還是不放棄。

「他們都送給我了，那我要送給誰也是我自己的事吧！而且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耶！」

「不好意思，我不想接受。」將最後一口麵包放進自己嘴裡，黑子哲也淡然地說道，一句話將黃瀨的好意給打了回去。

這下子，倒是激起了黃瀨心中某些複雜的情緒，他放下了手上的便當，一臉正經地望著對方：「小黑子你為甚麼總是這樣。」

被指控的那方沒做什麼反應，默默地將鋁箔包上的吸管拆了下來插進吸管口。

「我總是不懂你在想什麼，明明應該很好懂的，從什麼時候，你就已經甚麼話都不說出口了！」

「國中的時候也是那樣，你甚麼都不說，就這樣離開，如果你不說，我們怎麼會懂，我們又要怎麼改才行！」黃瀨涼太一口氣將一直以來想說的話全說了出來，因為太過於急促，導致於他話一說完腦袋就一片空白，之前原本想過的闡述方式，一點點都想不起來，兩人之間在瞬間陷入了一片沉默，只聽得見其中一人吸吮著飲品的聲音。

兩人之間的沉默，最後是被黑子哲也的一句話給終結。

「你們要改什麼？」

「咦？」

「黃瀨君你們哪裡錯了呢？你們究竟又要改些什麼？」

黃瀨被對方突來這麼一問給弄混了，不過，後者一直都不是那種愛亂開玩笑的人，所以，他現在是真心這麼問的？

「不、不是啊！那你國中的時候，為甚麼要這樣突然就退隊離開呢？」

「因為不適合，就只是這個樣子而已，沒有人有錯，只是我已經不適合那個地方了。」

「甚麼？哪有這回事！能夠接到小黑子的球，能夠跟你搭配的，不就是只有我們而已嗎？」

黑子哲也笑了笑，將已經喝到見底的鋁箔包壓成扁狀，然後拾起地上的麵包袋站起身。

「黃瀨君，那個地方是真的不適合我了，我是黑子哲也，而那時候的帝光，已經不需要那個叫做『夢幻的第六人』的黑子哲也。」他帶起了微笑，然後毫無停留地轉身離開。

「甚麼啊……」只能愣在原地看著對方離開的黃瀨涼太還是想不透「但是就算換了個地方換了人，小黑子你還是影子不是嗎？」

覺得自己好像跟黑子起了口角的他，有那麼些感到挫折。

「你明明是希望我們改變的，不是嗎？」

到底問題是出在哪個環節上，他真的不懂。

「如果這樣，你又為甚麼要來到海常呢？你明明知道我在這裡的啊……」

其實，要是小黑子願意說一句：「我來這裡是因為你。」那麼他或許就不會再這麼糾結著過去。

黃瀨涼太不想承認的是，自己仍然曾經屬於那個被黑子所否定的團體，不被自己所喜歡的人喜歡就算了，被討厭？拜託，他可是黃瀨涼太。

被討厭甚麼的，絕對不要。

要不然，至少贏過小青峰一點點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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